了張嘴欲言又止。
我一直在等，從白天等到黑夜，從秋天等到入冬。
他還是沒來。
我平靜地問媽媽：「他是不會來了嗎？」
她拿筷子的手停頓了，說:「小冉，你先吃飯吧，他等會就過來。」
我知道，她又在說謊。
他不會來，不會來看我。
我看了看手腕上一道道白色的疤痕，或深或淺，宛若醜陋可怖的蜈蚣一般在我纖細的手腕。
終於，我下定決心，決定出門找他。
山不來我，我就去山。
但是，這個計劃還是沒能實施。
因為，他終於來了。
他站在門口，逆光中的五官模糊不清，我用力眨眨眼，試圖看清他。
是他，和多年前的他如出一撤。
我說：「你終於來看我了嗎？」
「嗯。」
他回答。
媽媽在一旁看着，有些焦急。
「你怎麼才來，我好想你。」
我終於展露出笑容。
然後我朝着他走過去，伸手抱住他，頭埋在他的肩上，很溫暖的味道，我捨不得放手。
男人的身體卻有些僵硬，我沒在意，伸出手拉着他進房間。
我自顧自的說話:「我好開心，你終於來了。」
他一直盯着我，過了半晌才問：「你真的有病？」
我想了想，說：「可能吧，我才出院。」
男人笑了笑，我不知道原因，但是也跟着笑了。
「我住院的時候，你怎麼不來看我？」
我有些委屈地問。
男人思考了一下，說：「有事。」
我追問：「什麼事？」
「工作。」
他回答道。
我沒再追問，我側過頭看着窗外，今天我很高興，我想。
我們安靜地做了一會後，男人開口說：「我得走了。」
我立馬站起來，說：「那……你下次什麼時候來。」
他看着我，猶豫了一會說：「可能是下周三吧。」
我點頭。
我在看着時鐘，看着日曆，看着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。
我又在等他。
我第無數次地問媽媽：「今天是周三嗎？」
她點點頭。
我又問：「那為什麼他還沒來？」
她眼眶又開始泛紅，像窗台上那株淡粉色的多肉。
她回答道：「可能要下午來。」
我點點頭，平靜地說：「那你讓他下回早點來。」
她的眼淚終於落下，像是被打碎的鏡子，四處飛濺的鏡片。
我一直守在窗檯，等待着。
終於，他來了。
今天我邀請他一起吃晚飯，他同意了，我很開心。
我瘋狂…
